匐在地,动作和声音都透着几丝敷衍:“恭送圣上——!”
夜已深,寒露重,宫人们把龙撵四周的幔帐都放了下来,以免圣上的高贵龙体着了凉。
这就方便了卫璋。
云鲤累了一天,好容易等到独处的时候,正准备眯一觉,一侧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人影钻了进来。
她吓一跳,刚刚还半眯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谁!”
卫璋好整以暇地坐在她身边,长腿一伸,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微臣今日陪皇上闹了一天了,身子乏得很。还请皇上开恩,允许臣上来歇歇。君臣共乘一架,也称得上是一段佳话。”
哪里来的佳话!狗太监挟持小皇帝的佳话吗!
云鲤哪里敢做声,她只能抱紧自己,努力缩小存在感:“是啊是啊,佳话佳话!”
龙撵的位置本来就有限,四周又铺着厚厚的幔帐,更显得环境逼仄狭小。卫璋一进来,满身的威压直接把幛子里的稀薄空气挤得所剩无几,云鲤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开始发晕了?
卫璋见小皇帝不说话,还垂着脑袋不敢看自己,心中越发不虞。
他故意发问:“皇上还没回答我,今日怎么不见那名叫做唐巧的宫女?”
云鲤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笑容:“掌印说笑了,朕今日不是告诉过您吗,唐巧年纪大了,关节痛,朕怜她不易,特赦她休息一日。”
“关节痛?”
卫璋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咂摸了一阵,冷笑一声:“皇上倒是善心,可惜那宫人仗着资历深,不仅不遵从旨意,还在宫里大闹了一场。这等违背圣意的奴仆,臣看,还是斩了为好。”
什么!
云鲤顿时头也不晕了,呼吸也畅快了。她脱口而出:“掌印不可!唐巧为人和善,从不会主动与人争执。那敬太妃向来跋扈,定是她前些日子受了气,心中对忿,故而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