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念,只有年糕儿不能念。”
年秀丽当时就被吓哭了,“我要念书!我要念书!凭什么不让我念?”
年奶奶对着丁秀骂道:“你想什么美事呢?秀丽念不念跟你有什么关系?老二两口子都拿钱,再养两孩子都供的起,你供的起吗?”
丁秀放下手里的针线,“年文景也在窑厂上班,也拿钱,我也赚工分。年文景每个月赚的钱都交给了您,年糕儿一学期十块钱学费,要是他交的钱不够,您跟他说,跟我说不着。”
年奶奶对丁秀的态度很不满意,她吃炸药了?
“老大媳妇,你要有意见直接说,什么态度,怎么说话呢?我当奶奶的,关心下孙女还不行?”
她刚朝屋里走了一步,就看到年糕儿突然站了起来,还顺手把她屁股底下的四脚木凳子抓在手里。
年奶奶一顿,年糕儿这死丫头是真狠啊,每次抓到什么,那是真敢下手,她上回被年糕儿一书包砸到了脑壳,虽然没伤口,但到现在还疼,脑瓜子时不时嗡嗡响。
丁秀看了年糕儿一眼,“年糕儿,坐下写作业。你奶是来商量事的,不是来打架的。”
自打年文景打了丁秀一巴掌之后,丁秀的心就凉了。
她在闺女的怂恿下,故意顶着脸上工,看到大家怪异的目光确实觉得丢人,但更多的竟然是幸灾乐祸,丢的不是她的脸,而是老年家的脸,她竟然觉得自己心里痛快。
她那天是真心寻死,井口很窄,只容得下一个瘦小的人,她只要跳下去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离开这个家她没地方去,娘家也容不下她,她无处可去,脑子一轰,就直接跳了下去。
她现在就是为了孩子,其他都不在意。
年文景自诩文人,他哪怕穷死,也不会不让年糕儿读书,这点丁秀还是很肯定的。
年奶奶讪讪道:“就是,贱丫这习惯不好,动不动就动手,以后迟早得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