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对于陆容璋来说,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
陆容璋生性多疑,习惯掌控整个局面,而季书冉对他来说,存在最大的不确定性,季书冉就是颗随时会炸的定时炸弹。
能退到这份上,陆容璋想必也给自己做了无数思想功课。
但季书冉要的本就绝不仅于此,所以也只是心中微动,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当初陆容璋拿季书冉阖家性命做要挟的情境,尚且历历在目。
季书冉毫不怀疑,一旦哪天真正走到无法挽回的道路,陆容璋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家人痛下杀手。
这种始终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季书冉也不想曲意逢迎陆容璋一辈子,所以必须要争,要斗,要抢回所有的权利。
季书冉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颔首道:“谢主隆恩。”
事情一经敲定,季书冉就正式搬进了养心殿里,以防万一,他还把红钿一起带进了养心殿做宫女。
孤军奋战,总还是要有个帮手更好。
只不过季书冉既然搬进了养心殿,就不再方便和陈世霄暗中密会,两人的情报互通都靠飞鸽传书来传信。
丁曲依旧住在偏殿,主殿都给季书冉留着。
季书冉把主卧的房门锁死,不允许别人私自进入,毕竟那两道圣旨和珈南给他的传音铃铛都还藏在里面。
在养心殿的日子并不忙碌,宫人们都多少知道季书冉的身份,轻易不给他派活。
即便真要他做什么,也不过是寻个由头,把季书冉安插在皇上跟前刷脸,讨皇上欢心罢了。
陆容璋也从不为难他做什么粗活重活,只是在陆容璋批奏折的时候,有季书冉陪着,便知足了。
这,也就方便了季书冉插手政务。
陕北匪寇流窜的事情越闹越凶,万民书已经被当地百姓请上京城,血红的手印和姓名,是百姓们迫切希望朝廷出兵剿匪的心。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