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灰屑。
夫妻结发为契,如今断发为祭。
楚琼珊看向陆容璋说:“王爷,我累了,我们和离吧。”
陆容璋似有怜悯之色,又含愧疚,浅笑,“琼珊,是我对不住你。这王府归你,我会另寻他处。”
“不必了。”楚琼珊凉声打断,她从地上站起来,嗤道,“王爷,王府的一针一线都令我恶心。我所求没有其他,只希望你有朝一日也能感同身受我今日之痛!”
“和离书我会写好,差人送来的。”楚琼珊大袖一甩,夺门而出。
季书冉眉头微蹙,脚下迈步,竟跟了上去。
“娘娘...”
楚琼珊回头,看见是季书冉,依然不给好脸色。
她冷哼一声,撇过脸,“你?什么事?”
季书冉走上前,向她作揖,笑意温润,“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娘娘,人生路漫漫,山高水远,望您珍重。”
楚琼珊细眉拧起,她将那段经文在口中细咂几遍,脸色又顿地放晴,低低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入世,出世,哪有那么容易。季书冉尽管极力避世,仍被时代洪流裹挟向前。
他这一世,已经沾染太多因果,要想出世,已是妄念。
执念是顶住人活着的一口气,上一世,季书冉的执念是他的乐队梦,这一世,季书冉的执念是位极人臣,保住季家。
季书冉已经无法出世,所以看见难得洒脱的楚琼珊,忍不住想赠她这段经文,愿她下半世随心而活,畅意人生。
屋里,陆容璋把赵管家喊进来,让他把府上的所有银票、地契,田庄铺子都清点一遍,给王妃送去。
赵管家应下,前往账房。
一场大戏终是落幕,众人或坐或立,神态各异。
季书冉自然满腹唏嘘,陆容璋在床上神色淡然,意味不明,裴淑玉立在一旁,颤颤巍巍。
只有陈世霄津津有味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