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白脸上剧痛,嘴里嘶嘶地倒吸凉气,有气无力地说:“眼下真正铜镜在我家里,即便我跟您说了,您也不信。不若我带您回去取镜,再找那镜中人一照,便知真假。”
陆定羲沉吟片刻,招手让人松绑,把许知白带走,明日去取铜镜。
后日便要殿试开榜,次日皇帝把陆定羲叫到身边拟榜,顺便共商诸进士封官一事。
陆定羲抽不开身,只能叫王福宝带了几个小太监押住许知白,去许家取铜镜。
可惜纵使陆定羲做足准备,依然被许知白找到机会,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逃之夭夭。
同天,一个衣衫褴褛,脸上缠满绷带的男人累倒在襄王府的门口。
看门的下人被他吓得一跳,连忙去扶,来人却称自己是今年的进士,名叫许知白,与王爷是旧友,特来求见。
一名下人脚赶脚地快跑进去通传,不多时,就把许知白给抬进了襄王的书房。
书房内,陆容璋立身伏案,正挥毫泼墨,清姿高彻,瑶林琼树。
见到下人把许知白拖进来,他眼皮轻抬,无波无澜,微微笑意漾开,温和又疏离,“许进士,好久不见。”
他总是这样,永远善气迎人。
看到陆容璋,许知白情不自禁地掩了掩头,即便被陆定羲糟践得容貌俱毁,本是不顾一切要来投敌,与陆容璋接近,仍忍不住自惭形秽。
许知白瞥了一眼小厮,陆容璋心领神会,挥手让小厮退下,书房内空余二人独处。
许知白噗通对着陆容璋跪下,神色果决狠辣,“王爷,我来助你登上皇位!”
陆容璋手腕一顿,笔锋没有收住,晕开一滩浓厚的墨迹,毁了一幅字。
襄王神色陡然凌厉,不复方才温柔,“许知白,你可知你这一句话,足够让我们两个人头落地?”
“王爷,我知道皇太后不是您的生母,皇太后在您六岁那年,当着您的面亲手杀了您的生母魏贵人。您当晚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