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止住不再流血,人却脸色发白,迟迟不醒。
常人若是这个温度早就活不成了,偏偏这位公子尚还有呼吸,只是醒不来。
饶是季府围了十几个大夫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人能给出对策。只是让季家先不要断药,他们会再尝试施针,看看人能不能醒。
季书冉透过门缝窥向春舟,泪水簌地掉下来,心仿佛也随着春舟的体温而逐渐冰凉。
春舟倒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像一根竹竿被拦腰折断,轻飘飘地倒下来,季书冉血色尽褪,霎时间天崩地裂!
仇恨,自己生死未卜的时候,春舟或许也与自己是一样的痛苦,恨得想要杀了许知白。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百般退让,即便被屈辱、被打断腿、被溺塘,被逼进绝路,他季书冉也从未曾想过要报仇。
在书里的这一辈子,若能回去便是回去,若不回去,自己就想珍惜现在的父母亲人,想要好好过一辈子。
即使是这样,许知白仍是穷追不舍。
难道一定要闹得自己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吗?
上一世面对万人指摘,他选择了背井离乡独自打拼,这次他已经退无可退,季书冉也不想再退,他决定迎难而上。
许知白,今时今日之痛,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给贺春舟守夜时,季书冉见旁边的小厮正点着脑袋打盹,他就把小厮给打发回去休息了。
小厮走后没多久,季家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初秋的夜已经完全凉下来了,点点槐黄从细叶中钻出来,冷风瑟瑟,吹动一地叶影婆娑。
季书冉轻轻关上门,这才转身向着庭中的人走去。
他敛着眼,死气沉沉的脸上,连那双桃花眼里也没有了顾盼生姿的灵动,只有滔天的怨怼,如影随形。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兄友弟恭。”声音沉潜低醇。
“草民季书冉见过太子殿下。”季书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