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贵妃圣宠正盛,众人哪敢在她面前放肆,尤其是方才大放厥词的杨飞,更是将头恨不得低进地里去。
季书冉无心与任何人交恶,也不想别人惦记自己,惹得一身骚。
他大无所谓地对着陈世霄作揖道:“小侯爷,杨飞说的没错。我胆子小如针眼,只敢骑木马,骑不得真马,这样乖顺的好马,还是更适合别人。我自小体弱多病,不能暴晒日下,所以先上车了。”
说完,季书冉就上了马车,自始至终没有看陈世霄或是别人一眼。
这时一道呼声从银月的方向传来,只见许知白已经骑了上去,抱着马头对陈世霄喊:“小侯爷,你驯了银月一个月,今日我总算是骑到了!”
陈世霄从轿辇上收回视线,他对着许知白没说话,只是默许,毕竟本就是为许知白驯的马。
他骑马到许知白身边与他并行,只是心思乱蒙蒙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去找那辆轿辇。
期间许知白注意到了陈世霄的心不在焉,他顺着陈世霄的视线看向那辆马车,皱眉。
怎么又是季书冉……
季贵妃进宫十五年有余,却尚未出一子半女。膝下没有儿女承欢,便难免寂寞,因此她对侄子季书冉便疼如亲儿子一般。
“冉儿,吃荔枝。”季贵妃剥好了荔枝送到季书冉的嘴边。
季书冉诚惶诚恐地接下塞进嘴里,季贵妃笑道:“怎的变了性子,在姑姑面前也守起这些规矩来?”
“姑姑贵为贵妃,以前都是我少不经事,姑姑宽宏大量已经是我的福气。”季书冉受宠若惊地低下头说。
季贵妃半晌没有回应,季书冉偷偷抬眸看去,却见她满目哀愁。
季贵妃抬手抚摸季书冉的额发,声音温柔,捎带三分落寞:“若非我当年滑胎,腹中孩儿也该如冉儿一般大了。我见着你便欢喜,将你视如己出,可非是让你长大了与我生分的。”
一语道尽寂寞锁清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