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
她做的梦,越来越真实。
听说弥留之际,曾经的事会像走马灯一样重新来过。
她再一次看见了沈衡。
白娇娇仿佛回到了他们结婚那天,破旧的茅草屋内,“囍”字通过煤油灯把整间房都映得通红,桌上放着半盘红枣和半盘花生,床上的被褥也全是新的。
沈衡结实的小臂撑在她身侧,整个人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白娇娇没有像年轻时那样,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就藏好的剪刀抵住自己的脖子,而是伸手拥住了他,扣住他结实的臂膀。..??m
沈衡明显愣了愣,却又欣然接受了白娇娇的邀请,俯下身去。
白娇娇以为沈衡会很凶,毕竟他个头不小,平时性子也并不算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恶名在外。
但是沈衡的动作却格外地小心,白娇娇看着沈衡脑袋上全是汗珠,却束手束脚,生怕弄疼了她。
沈衡的克制又贪婪地拥有着白娇娇的一切,白娇娇抓着沈衡的手,笑着流眼泪。
真好,就让她在这个梦里死了吧。
别再让她受病痛折磨,别再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了。
若她能重来,一定会在和沈衡初遇时就紧紧握住他的手,而不是等到最后才看清自己的心意,后悔莫及。
“滴哩嗒嘀嗒嘀嗒——”
村里的有线广播刺耳又粗糙地播着一段响亮的旋律,是催促大家上工的信号。
白娇娇被吵醒,浑身酸痛的感觉十分真实。
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看见四周黄泥糊的墙上大红喜字张扬地贴在那里,十分醒目。
墙上近乎稀薄的劣质月份牌赫然写着1976年,6月7日。
是她被养父母送回十里村的第三年,她嫁给沈衡的第一天。
她重生了?
重生在十里村,重生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她没有回城找她的养父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