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你对他太残忍了,每一次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一跪是你亏欠他的。”
太后语重心长,盯着那一双逐渐通红的眼眸。
女帝内心支离破碎,一想到当众跪下,她几乎痛苦到窒息,从此往后自己的灵魂就是顾平安的提线木偶,再也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你还在倔强什么?”太后气得脸色涨红,厉叱道:
“你想哀家跪不成,哀家跪能弥补什么,只会让社稷沦为笑话,你是始作俑者,你自己一错再错,双膝及地就那么难吗?祭祀典礼上,哀家都要跪你这个圣人,哀家作为母亲,何曾扭捏作态?”
“那不一样!!”女帝竭力克制着泪水,她觉得委屈至极,哽咽道:“朕凭什么做到这一步,朕是为了社稷着想不想入局,朕不是害怕他,朕不可能跪。”
轩辕婉儿别过脸去,盯着瓷器怔怔出神。
在书院门口,下罪己诏一切就结束了,陛下偏要敷衍勉强,推卸责任不是在承认过失,而是侮辱顾平安,言下之意就是“你能怎样”?
如今跪下谢罪,只忍一时屈辱,恩怨随风消散。
十九州最有权势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跪错,顾平安还能做什么?他再过激,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朕跪不了!”
女帝轻轻低头,青丝散乱,她的嗓音坚定而沙哑:
“这一跪,朕的脊梁骨都断掉了,从此往后她不是姬扶摇,而是权力的奴隶,终生笼罩梦魇。”
“顾平安无非是要梧桐山圣地,母后你让他上来跟朕谈。”
太后又失望又疲惫,明明束手无策,明明心中有愧疚,她就那么骄傲,或者说悔意还没到跪下的程度?
“你喊他一声顾爱卿都是在侮辱他,你指望他走上山巅阁楼?”
太后声音冷淡。
“臣有法子。”轩辕婉儿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