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把九重宫阙照亮。
单薄的身影缓缓走在皇城御道,在宰相台楼外止住脚步,递上拜帖,安静等待。
此行为举荐信而来,不知能否拿到。
剑冢秦央央有言,剑冢虽不隶属大乾朝廷,但终究是在洛州,张相和秦家家主是挚友,唯有张相亲笔,他才能踏入门槛。
巍峨阁楼外,诸多文臣武将擦肩而过,顾平安颔首为礼,众人也笑着回应。
但在感知体魄力量的霎那,难免悄悄皱起眉头。
金刚境?
唉,欲速则不达,适得其反。
气血突破金刚很容易,疯狂吞服气血药材就行了,可按照顾平安的心智,理应会深谙拔苗助长的道理。
往后非但没有稻穗,反而枯槁,浪费春雷始鸣的天赋。
当然了,这位年轻人志不在此,他想的更多是杀人不见血的权术博弈。
温润恭谨,一动不动。
只要动,必是杀招!
很期待他主动出击,会缔造何等滔天波澜。
“丞相召见你。”
这时,一位书吏走出来。
“多谢。”顾平安点头,在书吏的领路下,绕过十几间衙室,来到台阁。
阁内坐着一位紫袍老人,头发花白,脸庞瘦削,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勘破世间万物。
身旁站着一位儒袍年轻人,宰相唯一弟子赵水澈。
“在下久仰张相大名,如今有幸得一见。”顾平安躬身执礼,诚心诚意。
这世上让他敬佩的人不多,张太岳就是其一。
三十年前,不周山凤雏入蜀,羽扇纶巾间授意先帝发起国运之战,惨败告终,精锐悉数葬灭。
若非大乾指望着西蜀用全部家当牵制十万大山南夷,蜀早已亡国,最终割让整整两州疆土,勉强苟延。
这样的烂摊子,张太岳站了出来,扶危定倾,做义无反顾的拯救者。
整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