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郡官府高价收粮,粮价涨到垂涎欲滴的程度,也会屁颠额驾船前来分一杯羹。
而人心又是容易恐惧的。
在面临未知险境的时候,会选择一条最安稳的逃生路线。
若是渡口粮商众志成城,就是不卖,计谋同样失效。
可每个人的家底不同,怎么会一条心呢?
“不对啊府尊大人,粮价还是虚高一点点。”
一个小官员问了一圈,粮价维持在五十八文一斗不再下降。
“蠢货!”齐仁轨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最恐慌的是谁?本地的富绅粮商!他们彻底栽了!”
……
没错,此时此刻,以韩家主为首的豪族富绅如丧考妣!
园林压抑得如同墓窖。
“外地的狗畜生不讲商法!”
韩家主脖颈一根根筋脉轻微跳动,表情阴郁如锈迹斑斑的铁器。
“顾平安,欺人太甚!!”
他想到始作俑者,顿时间目龇欲裂,整个脸庞都狰狞了。
富绅们憔悴沮丧,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他们被耍得团团转。
“我早就说了,官府开一百二十文的时候,就应该倾销,是韩老说什么静观其变,赚钱的机会白白溜走。”
一个白胖商人低声抱怨。
“你若真想卖,岂会因老夫一言而改变念头?”
韩家主语气粗暴,情绪都快失控了。
众人沉默。
太贪了,导致陷入难堪的境地。
继续囤粮不卖?
那是不可能的。
自家除了做生意,名下还有难以计数的良田,每年都会产出粮食,今年不卖明年更加难以脱手,而且还要资金投入其他产业。
眼下只能打价格战,必须比外地粮商更低,方能倾销。
“全烧了!”
韩家主歇斯底里:
“两败俱伤,谁也别想好过!”
众人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