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分明没有鲜血,却又手持一把利刃,狠狠插进状元郎的心脏。
顾平安一如既往地沉默,不做辩解,反驳没有丝毫作用,他只是觉得很冷。
这是来自他体内的一种冷,一种与生俱来带着宿命感的寒冷,这就是穷人的命格。
女帝展开宣纸,纸上空无一字,她瞬间勃然变色,怒斥道:
“无视王法,公然舞弊,此举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传诏,将李相为革职,打入天牢!”
话音落罢,御林军冲入朝殿,将李相为拖拽出去。
与其说拖拽,更不如说李相为自己主动爬出去,他羞愧到了顶点,从始至终不敢看那个年轻人。
女帝见势,语气再无半点温度,寒声道:
“顾平安,你太让朕失望了!凭借卑鄙无耻的手段站在这里,连朕也险些遭你蒙蔽!”
“亏朕还对你寄予厚望,不曾想竟是一个狡诈恶徒!”
“革除会试成绩,剥夺状元功名,秋后问斩以儆效尤,不重典不足以震慑天下,谁敢再走歪门邪道,顾平安便是下场!”
无情的声音在殿内响彻,门阀重臣如释重负,终究还是控制住了局面。
顾平安如遭雷击,此时此刻,比绝望恐惧更难以忍受的是对自己人格彻头彻尾的凌辱。
“你可要辩驳?”女帝死死盯着他。
顾平安笑了笑,轻声呢喃几句,环顾金碧辉煌的殿宇,以自嘲的口吻说道:
“记得七岁时,一个打完猪草的傍晚,我拖着猪草,娘亲抱着捡来的柴火,告诫我说,‘平安你不能枯烂在泥里,一定要走出去,你要独自走很远很远的路。’”
“就在那一年草原蛮子南下,村里的壮丁都被拉去战场,我爹回来时只剩一抔骨灰,我娘也病倒了,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痛哭流涕。”
“我很听话,可这段路真的太苦了,因为没有束脩,大冬天我只能趴在私塾窗台,手掌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