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那酒中竟下了毒,裘玉多饮了几杯,当场七窍流血而死。尤三姐抠了嗓子眼,虽吐出了大半,可残毒留存体内,虽每日延医问药,却难免身子骨愈发虚弱。
说过此事,尤三姐叹息一声道:“报应啊……自宁府败落,我便自忖勘破情关,从此游戏人间。不想好不容易遇到个真心人,如今却要死在其手中。”
尤氏因被撵出荣府心下凄凉,又见异母妹妹眼看身死,自是大哭不已,吵嚷着要去请名医来诊治。
尤三姐探出手扯住其道:“莫要张罗了,没用。我如今想着,死了也好,说不得玉郎便在鬼门关前等着我呢。大姐既离了贾家,也未见得是坏事。只可惜我到死都不曾给二姐报仇。”
尤氏哭着摇头道:“王家犯了官司,连王子腾、王子胜都被关了,凤姐儿又被休弃,咱们什么仇都报了。”
尤三姐舒出一口气笑道:“这样也好,生不如死,岂非比死了更难受?”
尤氏哭了半晌,拾掇心绪,也不避污秽,照料起尤三姐来。
竟陵伯府。
黛玉听过李惟俭所言,顿时唏嘘不已。道:“可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尤三姐若是本本分分,说不得便能得了一桩好姻缘,偏临了不知检点。是了,景田侯府怎么说?”
李惟俭道:“还能如何说?毒酒是那裘玉预备的,况且景田侯府如今也是官司缠身,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裘玉饮毒自尽?”
黛玉不禁蹙眉道:“多事之秋啊。”
李惟俭感叹道:“谁说不是呢……王爷打腊月里就病了,如今也不见好转,今儿我去看了一遭,眼瞅着人瘦得不成样子。能熬过多久还不知道。”
黛玉自是知晓李惟俭多得忠勇王信重,便道:“只盼着王爷能好转起来,不然这圣人心气儿始终不对,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惟俭又道:“除去此事,朝廷又要往南用兵,只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