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与黛玉将小夫妻送出二门,遥遥见得二人乘坐马车离去,黛玉就笑道:“不觉间两个妹妹也出阁了,说来我如今岂不是老媳妇了?”
李惟俭哈哈大笑,牵了黛玉的手儿便往回走,说道:“妹妹哪里老了?也不对,我倒是巴不得妹妹再大一些,也好尽快——”
黛玉赶忙遮了李惟俭的嘴,嗔道:“四哥又没正行!”
笑闹两句,黛玉忽而忧心道:“老太太这些时日又病了,今儿一早还不见好,说不得过会子须得去瞧瞧,不然一直心下不安稳。”
李惟俭不知说什么好,黛玉便捏了捏李惟俭的手道:“我知先前四哥是宽慰我呢,这会子又哪里会计较?总归先前四哥也是好心。”
李惟俭点点头,说道:“先前那硝化甘油瞧着也算对症,不知为何老太太又犯了旁的毛病。”
二人方才回返东路院正房里,便有平儿急急寻来,道:“老太太不大好,我们奶奶瞧着情形不对,打发我来请了四爷快去瞧瞧。”
黛玉讶然一声霍然而起,却是起得急切了,一时间天旋地转。亏得李惟俭搀扶,这才不曾软倒在地。待略略回神,黛玉不禁红了眼圈儿,夫妻二人紧忙往荣国府而去。
贾母到底上了年岁,虽每日吞服硝化甘油,此药对那心脏衰竭不过是略略缓解,并无实效。加之前些时日偶感风寒,回去身上发热,扎挣了一两天,竟躺倒了,日间夜里脸上作烧,茶饭不进,面容枯焦。
贾家个个心似油浇,贾政慌了,遍寻京城名医,也花了不少银两,无奈贾母病势越发严重,贾家众子弟儿孙轮番前来探望,都偷偷掉泪。
贾母亦知自己阳寿将尽,便想着临终能再见见子孙一面。一时想起湘云来,便打发大丫鬟鸳鸯去请。
李惟俭与黛玉到荣庆堂时,便见鸳鸯抹着眼泪行出来,见了二人略略施礼,紧忙往前头乘车马赶往忠靖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