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宝姐姐言语,那炕头病殃殃的薛姨妈一骨碌爬起来,厉声喝问道:“果真?”
那郎中道:“回太太的话,错不了,这位姑娘滑脉虽偏弱,仔细查探却也能查探得出来。”
薛姨妈顿时大喜过望,一扫先前暮气,紧忙要叫人打赏郎中。宝姐姐紧忙递过去个眼神儿,薛姨妈这才后知后觉,强压下狂喜,耐着性子与郎中说过几句,这才请宝钗将其送出。
待宝钗送过郎中,薛姨妈不禁搂着同喜哭道:“天可怜见,大房总算有后了。”
说过又蹙眉道:“奈何不知是男是女,早知如此,那日就该让同贵也一道儿——”
“妈妈!”宝钗赶忙止住薛姨妈话头儿,又指了指外头,示意隔墙有耳。
薛姨妈紧忙捂了嘴,又取下手腕上的金镯子来给同喜戴上,低声欣慰道:“好姑娘,定要给薛家生个男孩儿啊。”
同喜红着脸儿闷头应下。
另一边厢,宝蟾眼见宝钗送过郎中后,关起门来商议事儿,留了同贵保守门前,偏不曾叫自己前去。心下不禁暗忖,她与夏金桂斗得厉害,为了子嗣舍了面皮,与寡妇一道儿去死牢里伺候薛蟠。不想辛苦一场一无所得,偏被那同喜后来居上。
论起来那同喜与大爷素无瓜葛,夏金桂是明媒正娶的奶奶,自個儿是那得了偏宠的,怎么论也轮不到同喜来摘桃子。
当下心头不忿,转头儿便寻了个多嘴的婆子念叨了两句。这薛家上下人等,半数都是夏金桂的陪房,那婆子碎嘴几句,不到下晌夏金桂就得知了。
因着先前宝蟾语焉不详,是以瞎话说什么的都有。夏金桂只道是前些时日同喜也去了大牢与薛蟠有染,想着自个儿肚子并无动静,反倒是薛家的丫头有了动静。她还琢磨着卷了薛家的股子再嫁呢,若果然有了孩儿,她哪里还走得掉?
非但如此,她早已恶了薛姨妈与宝钗,说不得来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