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说了好一会子话。
头胎生了个女儿,傅秋芳心下隐隐有些失落,此时见李惟俭果然一如往常,禁不住红了眼圈儿道:“妾身也知不该奢望,可妾身实在是怕——”
怕什么?傅秋芳正是花信之年,若再拖延上几年,只怕就要人老珠黄了。
李惟俭揽过傅秋芳便低声劝慰道:“你啊,偏那般多心思。好生将养了身子,来年再生个儿子才是要紧。”
傅秋芳蹙眉道:“只是太太那边厢——”
“放心就是,回头儿我与林妹妹说。”
傅秋芳这才止了眼泪,依偎在李惟俭怀里,叹息一声,兀自隐隐不安。
李惟俭也知劝慰再多也架不住傅秋芳多心,他倒是思量的分明,依着历朝历代的规矩,庶子可分家业,嫡子除了家业还能得爵位。左右他家产颇丰,多分出一些反倒不显眼,也免得来日遭人嫉恨。
这日李惟俭便在傅秋芳房中安歇。待转过天来,傅秋芳果然精神好了许多,伺候着李惟俭用过早饭,又亲自将李惟俭送到仪门方才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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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虽说听了李惟俭的劝,可王熙凤是个要强的,夜里辗转反侧真真儿是越想越气。
有心改了主意,总要与那狐媚子斗上一斗,偏昨儿老太太亲自过来了一趟,好一番温言抚慰,又准了其往香山愚园避暑。
说是要往香山去,可这拾掇行囊总要一些时候。再者凤姐儿月份大了,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要发动,这稳婆与太医总要带上。
如今凤姐儿不差银钱,一早儿打发来旺砸下银钱,不过半晌便请了两个稳婆、两个郎中来。
继而平儿又入内回话:“奶奶,四爷身边儿的丁如松如今就在二门外听吩咐呢。说是四爷将自己个儿的马车腾了出来,保准儿奶奶坐着往香山去颠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