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严希尧乐了:“——复生就不怕得罪了那王子腾?”
李惟俭撇撇嘴,说道:“老师何必吓唬学生?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如今王子腾好似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以保全,又哪儿来的心思对付学生?”
“不错,复生不搭理王家就对了。”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王子腾前日方才述职,老夫私下忖度,圣人只怕还要给其升上一等,依旧巡视九边。”
李惟俭纳罕道:“圣人是不是太过谨慎了?如今大将军连番大胜,准贼覆灭指日可待。圣人声势正隆,又何必顾忌那些贾家亲兵?”
严希尧笑道:“枝干已除,只余枝杈,圣人怕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若能和风细雨处置了,又何必兴师动众?”顿了顿,又道:“昨日入宫奏对,圣人有简拔贾雨村之意……”
“兵部大司马?”李惟俭试探着问。
严希尧颔首道:“不过是一时之用——兵部亏空良多,若贾雨村补上了,也不失一员能吏;可若要补不上,那过二三年可就有的瞧了。”
李惟俭纳罕道:“贾雨村为侍郎半载,岂会不知兵部情形?”
严希尧笑道:“此人利欲熏心,怕是顾不得那么许多。”
李惟俭顿时释然。贾雨村只怕存着背锅的心思,丢官罢职之后赋闲一二年,待来日又有背锅之事,说不定就会被圣人起复。
想明此节,李惟俭心下暗自摇头,他虽也是个善于钻营的,可却做不到贾雨村这般想圣人所想。
思量间抬眼与老师严希尧对视一眼,眼见其目光中满是期许,李惟俭赶忙道:“老师,学生如今年岁还小呢。”
却听严希尧道:“风闻前几日太子欲邀你一见,复生干脆来了个假痴不癫?”
李惟俭嘿然道:“就知瞒不住老师。”
严希尧蹙眉道:“太子于仕林中风评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