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应下,闷头快步出了荣庆堂。
眼见王夫人匆匆而去,王熙凤也不好多留,领着平儿、湘云也告退离去。
待人都走了,贾母方才招呼来鸳鸯,仔细问明了缘由。待听过鸳鸯所说,贾母便蹙眉道:“还有这等事?”
鸳鸯观量其神色道:“老太太,这事儿早就传扬得人尽皆知了。都说薛大爷当初死活不肯娶那夏金桂,错非姨太太发了脾气,这婚事还两说呢。”
贾母思量道:“如此说来,那两个婆子也不曾扯谎?这倒是不好处置了……你去知会凤哥儿一声儿,就说背后嚼舌总归是不妥,一人罚一串钱就是了。”
鸳鸯应下,心下自是知晓,那所谓的处罚不过是给王夫人留了脸面。只怕老太太心里巴不得薛家闹得鸡飞狗跳,没了脸子就此搬走呢。
当下鸳鸯去知会凤姐自是不提。
却说薛姨妈与宝钗一路寻来,遥遥便听得聚锦门左近吵嚷声一片,连通凤姐院儿与李纨房的西角门旁还有几个丫鬟倚门眺望着瞧热闹。
瞥见薛姨妈与宝钗急匆匆而来,几个丫鬟紧忙就散了。
母女二人转过李纨房与三间小抱夏之间的角门,抬眼便见夏金桂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一个婆子,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那婆子先前不过是唯唯诺诺,眼见言语愈发不受听,婆子实在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蟠大奶奶容我回一嘴,您那事儿人尽皆知,可不是我造的谣。再者,您是主子却不是贾府的主子,我再如何嚼舌也由不得你来处置吧?”
夏金桂顿时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谎言伤不得人,能伤人的唯有真相!
夏金桂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驳,只得跳脚撒泼:“好啊,奴才秧子骑到主子头上拉屎撒尿,这就是你们贾家的规矩?”
那婆子也来了火气,怼道:“蟠大奶奶若想耍威风,只管搬回薛家自己个儿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