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又道:“四爷,不拘怎么算,琴妹妹既有红契,这往后轮值是不是也要将琴妹妹算上?”
李惟俭一怔,说道:“她才多大?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香菱却道:“话是这般说,可四爷每日家忙碌不已,家中姊妹又多,这個说会子话儿,那个过问两句,轮到琴妹妹还剩下多少工夫?旁人每月都能轮上几日,夜里陪着四爷,独琴妹妹没有。我瞧着,琴妹妹心里头苦,却不好开口说呢。”
李惟俭思忖着,料想是宝琴这小丫头买通了香菱?好似也不对,香菱素来与世无争,怎地这会子为宝琴说话?
还不待他问出口,香菱就道:“再者说,当初那会子晴雯、琇莹算算也没比琴姑娘大多少呢。”
李惟俭顿时不知如何说了,暗忖就算不能做什么,与宝琴说会子话儿也是好的?因是便颔首道:“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去瞧瞧她。”
香菱笑了笑,稍坐了片刻,便自行回了小院儿。
临近上更,李惟俭也没叫丫鬟,自己个儿提了煤油灯出了书房,便朝着西路院正房寻去。
临到宝琴小院儿门前,李惟俭略略踯躅,随即抬脚入得内中。
此时中秋已过,天气逐渐寒凉,门扉后便多了阻隔寒气儿的帘栊。许是内中人瞥见外间灯光,那帘栊一挑,便露出个小丫鬟来。
小螺瞥见是李惟俭,顿时扭头喜滋滋嚷道:“姑娘,老爷来了!”
小螺一边将李惟俭邀到内中,李惟俭方才跨过门槛,便见宝琴自卧房里迎了出来。
“四哥哥!”
小姑娘明媚皓齿,一如既往好似画中人一般。李惟俭笑了笑,问道:“总也不来你这儿,今儿便来瞧瞧,妹妹这些时日可还安好?”
“都好,有四哥哥护着,几位姐姐也和善,这两月过得很惬意呢。四哥哥快坐,小螺,去将我那百花酿拿来沏一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