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下骇然,讪讪道:“我不过是瞧瞧人物,自家的园子,莫非我还逛不得了?”
袭人笑笑,没言语,转而道:“明儿是姨太太生儿,方才莺儿来问二爷去不去呢。”
因想起贾政来,宝玉只觉两股生疼,因是说道:“上回连大老爷的生日我也没去,这会子我又去,倘或碰见了人呢?我一概都不去。这么怪热的,又穿衣裳,我不去姨妈也未必恼我。”
那袭人几年下来与宝钗多有往来,私下认定宝钗方才是宝玉良配,闻言顿时恼了,道:“这是什么话?她比不得大老爷。这里又住得近,又是亲戚,你不去岂不叫她思量。你怕热,只清早起到那里磕个头,吃钟茶再来,岂不好看。”
媚人看在眼里,顿时不无讥讽道:“二爷看人家赶蚊子的份上,也该去走走。”
宝玉纳罕道:“什么赶蚊子?”
袭人白了媚人一眼,便将宝玉午睡时宝姐姐来绮霰斋坐过,又说了会子话儿的事儿说了。
宝玉听了忙说:“不该。我怎么睡着了,亵渎了她。”一面又说:“明日必去。”
媚人却笑道:“也是奇了,宝姑娘今儿怎么没来?”
这话刚好落在外头小丫鬟耳朵里,那小丫鬟便笑道:“方才还瞧见了呢,瞧着像是往太太房里去了。”
正待此时,又婆子来叫:“二爷,太太叫二爷去房里呢。”
宝玉顿时面上讪讪,磨蹭了半晌才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此时王夫人院儿中,王夫人深锁眉头,与薛姨妈道:“这个宝玉,竟拦也拦不住!”
薛姨妈笑道:“正是顽闹的时候,淘气些也是应该。”
王夫人只叹息一声,没多言语。若果然只是淘气也就罢了,偏生懂了人事儿,为着这个孽障连着打发出去三个丫头了。她在家中也能想见,外头不定传什么闲话呢。
这名声败坏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