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颔首,自是知晓那碧痕原本是宝玉身边的丫鬟,后来……总之被贾母撵出了府去。
李惟俭便道:“去年茜雪休沐时游逛,路过胭脂胡同瞧见了碧痕……”
黛玉骇然,随即沉默不语。
那胭脂胡同乃是京师有名的烟街柳巷,女孩子流落此处哪里还能得了好儿?
黛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几次欲言又止。想搭救金钏儿,又不想太过劳烦李惟俭。
李惟俭心思一转,便大抵知晓了其心意,因是便道:“妹妹可是想救下金钏儿?”
黛玉颔首,说道:“金钏儿虽轻浮了些,却也没多大错处。总归是一条人命,你——”
李惟俭颔首,又探手揽过黛玉肩头,让其轻轻依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妹妹心思柔软,你既这般说了,那我就想个法子。”
“也不好太过劳烦了……”
“不妨事的。”
“嗯。”黛玉轻轻应下,这才恍然竟靠在了李惟俭怀里,顿时羞得不敢抬头。
书房里逐渐旖旎起来,李惟俭生怕惊走了黛玉,便说道:“此事说来也简单,明儿一早我打发红玉、琇莹知会二嫂子一声就好。”
“二嫂子?凤姐姐?”黛玉纳罕抬首。
李惟俭便悠悠道:“如今太太与二嫂子可是离心离德……面和心不和啊。”当下便略略说了内中情由,听得黛玉惊叹不已。
无怪这府中暗流涌动、波云诡谲,想想此时竟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李惟俭说过情由,又道:“妹妹来日总要管家的,这些庶务总要听一些,免得被人哄骗了去。”
黛玉挑了挑罥烟眉道:“谁说我不知庶务的?”
“好好好,妹妹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黛玉便嗔着轻轻敲了他一拳,继而又自行贴在其心口。听着那怦然心跳声,只恨那夜色太短暂,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