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着嗫嚅道:“俭四哥……是如何想的?”
“二姐姐?”
黛玉颔首。
李惟俭抬头望头顶,叹息道:“二姐姐那性子你也知道,棉花也似的,一点主意都没有。实话不妨说与妹妹,二姐姐这般性子若是所托非人,只怕就——”顿了顿,续道:“或许我当日招惹二姐姐,本心多是出于怜惜吧。”
换做旁人只怕还要辩驳几句,但黛玉却心下当即就信了——百里奔波回返,又冒险来夜探自己,这般人物满心都是自己,又何必扯谎?
因是她便思量着道:“二姐姐这性子的确太过绵软,我私下听紫鹃说,错非司棋屡屡替二姐姐出头,只怕府中的婆子都要骑在二姐姐头上呢。”
眼见李惟俭欲言又止,最后只略略笑着颔首。黛玉心下犹疑,忽而想起当日李惟俭是如何收服自己身边紫鹃的。她私下听紫鹃说,其老子娘俱都被安置在了蒸汽机厂子里。
又想起紫鹃曾纳罕着说过一嘴,‘不想那司棋竟也是个忠义的’。
两厢联系在一起,一双似泣非泣眸子忽而瞪大,讶然道:“莫非那司棋也是俭四哥收服的?”
李惟俭干脆承认下来,说道:“就知瞒不过妹妹,此事说来话长,大抵是因缘际会。”
当下便将当日邢夫人下药之事说将出来,直听得黛玉心下恼恨不已,蹙眉道:“大太太怎地这般没起子!”
至于与司棋如何,黛玉心下全然不在意。世家大户子弟,到了年岁谁身边没几个得用的丫鬟?于黛玉而言,那司棋不过是玩物罢了,又怎会与之计较?
李惟俭附和着声讨几句,忽而道:“仰头瞧着妹妹有些累,不若妹妹也躺上来?”
黛玉心下只略略犹豫,便颔首应下。左右那赐婚旨意斩衰之后便会降下,且俭四哥又不是个不知礼的。
因是李惟俭紧忙起身,黛玉坐在床边,褪下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