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措辞言说,便听邢夫人骂道:“你家姨太太不过是昏厥了,我家老爷可是瘫了,孰轻孰重你个丫头拎不清也就罢了,宝姑娘也拎不清?”
“啊?”
王熙凤便道:“大老爷旧病复发,王太医这会子正在施针,等闲怕是走不开。”
莺儿啜泣着,连连道恼:“都怪奴婢,奴婢实在不知——”转眼瞧见李惟俭,顿时好似揪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求肯道:“俭四爷知岐黄,还请俭四爷给我家太太瞧瞧!”
好歹是自家姑姑,王熙凤便在一旁道:“俭兄弟,也是赶巧,有两位太医这两日告了假,府中只余下王太医一位。若俭兄弟方便……”
话已至此,再推脱就是不近人情了。李惟俭颔首道:“我不过略知岐黄,也不知能不能帮上手。姨太太到底为何昏厥了过去?”
莺儿支支吾吾不肯言说,只道:“那会子我在外头,瞧见大爷回来了,不过须臾就听姑娘惊呼,随即赶紧打发我来请太医。”
啧,薛蟠这厮又闯祸了?说不得有乐子可瞧。因是李惟俭正色肃容道:“罢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
当下不再赘言,李惟俭与莺儿急忙忙朝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邢夫人、贾琏、王熙凤先行去回复贾母。
过得仪门一分为二,李惟俭与莺儿过右穿堂,上夹道转过梦坡斋,一路径直到得东北上小院儿。
遥遥便见同喜、同贵正急切倚门观量,见得二人,两婢上前见礼,同喜便问:“太医呢?”
莺儿哭道:“前院儿大老爷犯了病,太医走不开,不得已,我只好求了俭四爷来。”
同贵紧忙将李惟俭往内中引,李惟俭进得院儿中来不及感慨物是人非,抬眼便见帘栊一挑,宝钗并薛蟠急匆匆迎将出来。
二人瞥见李惟俭俱是一怔,待莺儿说过缘由,那薛蟠急切道:“俭兄弟,千错万错,过往都是我的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