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还是去找槐云道人,人家才是名医好不好?”
有女声道:“叶老早已不问诊,槐云道人去年就云游去了,只怕——”
粗暴男声呵斥道:“你个妾室,哪里有你说嘴的份儿?”
另一男声道:“黛玉啊,咱们还能哄骗你不成?说不好听的,若如海有个三长两短,二伯总要接了你去姑苏养着,直到你守了孝嫁人。这都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二伯哪里会害如海?”
就听一好似黄鹂的女声道:“二伯虽说,侄女儿自是知晓。只是徐大夫精擅此科,上月父亲业已有些好转——”
粗暴男声道:“哪里就好转了?哦,半死不活好似痨病鬼一样,每日家醒上几个时辰就算好转?好不好笑?”
“诶?煜儿这话可不好胡说——”
李惟俭听得心头火气,紧走几步越过余管家,迈过门槛便进了内中。便见一二十出头的女子蔫头耷脑陪坐一旁,一老一少两个男的窃据主位,清减了许多的黛玉被挤到了下首。
黛玉还不曾听得动静,那二人瞥见李惟俭,年轻的当即蹙眉道:“你是哪个?衙门有事儿不知先让人通禀吗?”
李惟俭笑吟吟看着那人,轻声道:“滚!”
此时黛玉才惊觉有人进了内中,连忙扭头观量,那蹙着的罥烟眉霎时间舒展,面上先惊后喜:“俭四哥!”
李惟俭朝着黛玉笑着颔首,旋即笑吟吟盯着那男子。
男子恼了,啪的一声丢下茶盏,开口就骂:“倷该只小戆头……”
那年长的见李惟俭一身大红官袍,心下顿觉不对,赶忙开口阻拦:“煜儿快住口——”
迟了!李惟俭面上噙着笑,两步到得那厮近前,探手薅住前襟,一把便将其拽了起来。
他重生一遭,气力本就比同龄人大,那厮又是个身形虚浮的,这一提便将其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