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香菱神色黯然,因是他宽慰道:“莫急,黄班头,可知甄士隐岳父家具体地址?”
那黄班头表功道:“小的仔细寻访,觅得甄士隐同窗友人,倒是扫听到了地址,便在大如州西槐村。其岳父名叫封肃。”
李惟俭暗暗记下,看向香菱,便见这姑娘揉着帕子,满是忧心。
李惟俭问那黄班头:“另一家可寻到了?”
黄班头道:“大人不知,小的亲自走了一趟昆山。”
李惟俭略略乜斜,便见一旁的晴雯看似毫不关心,实则侧了耳朵正聆听着。
便听黄班头道:“奈何陶桥村那户人家早已人去楼空。小的连番打听才知,前年大水,苏家断了口粮,只得来苏州讨生活。那妇人如今便在富顺织场做工,那汉子只在城中做些零工。
如今这户人家就住在城西双林巷左边数第四家。”
“好,有劳黄班头了。”
那黄班头顿时拱手乐道:“些许小事,不当大人夸赞。府尊大人说过,大人若有吩咐,我等衙役一应办理,绝不推诿。”
开玩笑,这可是李财神啊,巴结还巴结不来呢,谁敢得罪?先在李财神面前混个脸儿熟,来日便是不被提携,说出去也是谈资。
黄班头退下,李惟俭舒展身形到得晴雯身边儿,只面上噙着笑,却一言不发。
晴雯被瞧了半晌,终于破功,蹙眉道:“老爷看我作甚?”
李惟俭就道:“过两日咱们就要走了,明日得空,我带你去瞧一眼吧?”
晴雯嘴硬道:“有什么好瞧的?他既说了那版话,我还上赶着去瞧,倒好似自己不值钱一般。”
“不是说过了吗?是去看伱娘。”
晴雯闻听此言,便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依稀记得那日自己被人牙子带走,年轻扒在门前,捂着脸面却禁不住眼泪,待行到村口,方才听得娘亲那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