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筷子,两双翻飞,独邢岫烟那一双好半晌才落下。那小女孩好似不知郎中是何意,只道是周遭谁家的公子哥,因是极为不客气地与李惟俭争抢起来。
两双筷子时不时就会抢在一处,偶尔赢了一次,那小女孩还会得意地朝着李惟俭哼哼两声。
李惟俭方才吃过饭,吃了半晌便吃不下了,因是停下筷子问道:“这小女孩是谁家的?”
“寺里捡来的孤女,还不曾剃度,叫做篆儿。”
李惟俭随口问道:“为何不剃度?”
邢岫烟就道:“这剃度了须得有度牒,如今官府查得严,若无真才实学,一张度牒要抛费上百两银子方才能买下来。寺里穷苦,哪里舍得银钱去买?”
李惟俭这才恍然,此事他本应知道的,方才却没多想。
他便笑着看向篆儿,道:“篆儿,多大年岁了?”
好好的一锅虾仁,原本是两个人分,如今半数都进了李惟俭肚子里,篆儿正恼着呢,闻言翻着白眼道:“不告诉你!”
邢岫烟赶忙叱道:“篆儿,莫要无礼。”
篆儿极听邢岫烟的,这才瘪着嘴老实道:“七岁了。”
李惟俭逗弄道:“七岁啊,差不多该换牙了。多吃些虾壳,有好处。”
“哼!”篆儿全然不信,干脆扭过头去不看他。
“哎,我方才说的可是好话,听不听随你。”李惟俭放下筷子,起身舒展身形,只觉这小炒虾仁十分对心思。
有心请邢岫烟帮自己煮饭,却心知此念太过唐突,干脆洒然拱手道:“多谢邢姑娘款待,我来日定有所报。”
“李郎中客气了。”邢岫烟紧忙福身还礼。
李惟俭笑着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瞧着其远去的背景,邢岫烟反倒抿嘴悄然笑了。爹妈这几日没少提及这位李郎中,又是京师水务,又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