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准儿又四下乱跑了,瞧我今儿不给他个好儿!”
小舅子找着了,李惟俭总要过去瞧瞧。本想换下衣裳,红玉却道:“四爷,有些人只怕是先敬罗衫后敬人,不若四爷还是穿着官服去吧。”
想起琇莹与吴海平都说过,那吴海宁皮猴子也似,当即颔首道:“也好,那我过去瞧瞧。”
他一路出得仪门,遥遥就听偏厅里鬼哭狼嚎。
“嗷……姐,撒手撒手,耳朵断了!”
“断了才好,免得你以后不听话!”
“听听听,我哪回没听?这回真是事出有因。”
就听吴海平道:“少听他鬼扯,看这一身,穿得好似个骚鞑子,指不定跑哪里厮混去了。”
“哥,我这不刚从草原回来嘛。”
李惟俭心下暗乐,随即板着脸昂首入内。吴海平与琇莹这才撒开,上前来见礼。
李惟俭颔首,阔步走到主位自行落座,这才仔细观量那皮猴子。这吴海宁身量不高,身形精瘦,一双眸子尤为狡黠,瞧着就是个心思多的。
“小的吴海宁,见过四爷。”
“嗯,你兄长早早送了信,为何如今才到京师啊?”
吴海宁讪讪道:“听闻扬州盐商底价出盐引,小的就去凑了凑热闹,与人搏了一把,押着盐往北走,寻思寻个地方发卖了,多少赚点儿银钱。”
“后来呢?”
“后来……要说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走到半道儿撞见了巡检司,二话不说就拿了小的,非说小的运的是私盐。丢大牢里蹲了两日,小的就被巡检司送去了大同充军。”
李惟俭道:“那是够倒霉的。”
吴海宁哭丧着脸儿道:“后来小人才知道,原是九省统制王大人要去大同,这帮子丘八才舍了银钱四下搜罗闲杂人等充作兵丁。小人在大同待了俩月,今儿是王参将的兵,明儿是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