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浑不在意,说道:“老太太多心了,宝兄弟上回不过是犯了痴,又不能次次都如此。”他心下巴不得宝玉再闹腾一番呢,待黛玉看清了宝玉此人,心中自然就有了权衡。
林姑娘不在意家世,不在意前程,却尤为在意一个人的本心。
宝钗乜斜一眼,低声道:“说来,宝兄弟闹着要来,也是因着林姑娘呢。”
李惟俭笑道:“不好这般说。宝兄弟那性子,许是只为了图着热闹,或是与姐姐妹妹们耍顽。若说单为了谁,这却不好说了。”
宝姐姐想给自己上眼药?李惟俭哪里会上当。笑吟吟看过去道:“昨儿下帖子,听老太太说宝兄弟近来勤勉了不少,连着去了私学,料想这其中必有薛妹妹之功啊。”
宝钗就道:“俭四哥这话却是错了,我不过外人,又哪里说得动宝兄弟?上回略略劝了几句,宝兄弟就恼了呢。”
“宝兄弟年岁还小嘛,往后总会知道薛妹妹所说才是正理。”
二人一番试探,没分出结果来。宝钗咬着下唇忽而道:“瞧着这池塘,不由得就想起了当日入京时,错非俭四哥援手,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旧事重提?
李惟俭笑道:“薛妹妹言重,那日巡检司来得极快,便是没有我,料想薛妹妹也是无碍。”
宝姐姐笑了笑,没再言语。忽而一阵秋风刮过,宝姐姐抬头看了眼遮住日头的乌云,道:“起风了,俭四哥也快些回去吧。”
“嗯,我散散酒就回去。”
宝钗略略一福,返身而走。
李惟俭在原地站定半晌,估摸宝钗已然回去了,这才施施然往回走。到得月门前,便见怜秋欲言又止。
李惟俭干脆驻足,问过两句,怜秋才道:“薛姑娘先去寻了老爷,过后又来了两位姑娘,一个纤细,一个丰腴,见老爷在与薛姑娘说话儿,两位姑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