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那混账好生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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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里,莺莺燕燕俱在,便是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也在。
贾母靠坐软塌之上,听李纨略略说过了这两日过往,顿时唬了一跳,仔细瞧过宝玉并无大碍,这才略略放心。赶忙忍不住招手将宝玉唤过来:“乖乖,好端端的怎地落水了?”
李纨便道:“老太太,俭哥儿张罗着将园子仔细搜检了一遍,也不见那歹人踪迹。许是……许是宝兄弟一时恍惚,便以为有人踹了他,也是有的。”
贾母将信将疑,宝玉此时也想不起到底有没有人踹过他。那下首落座的王夫人满眼担心,心中丁点也不肯信。
宝玉既说了有人踹了他,那定是有人踹了!没搜检到歹人?那没准儿是歹人混迹在了众人当中。
王夫人思忖着,过会儿寻了袭人过问清楚。十多年来,王夫人从不舍得动宝玉一根指头,哪里忍得了旁人算计她的宝玉?
亏得那池子浅,若碰上深池,宝玉又不会游水……她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是她心中便是连李纨、李惟俭都埋怨上了,园子里不多安排下人看顾着,可见这二人做事不妥帖。
邢夫人偷眼打量宝玉,心下暗自惋惜。若宝玉去了,王夫人定然是活不成了。到时候掌家的差事岂不是就落在她身上了?
那俭哥儿也是的,好好的园子,弄那么浅的池子作甚?
大老爷贾赦将养了这些时日,身子渐渐爽利,半边儿脸虽木着,可好歹行动无碍,这几日又与姬妾们厮混起来。贾赦虽不成言说,可到底还欠了李惟俭八千两银子呢。
这银子如何还,夫妇二人谁都没提。大老爷赔的底儿掉,如今东跨院节衣缩食的,大老爷好些时日没买扇面儿,邢夫人也好些时日不曾买头面儿了。这钱到底该怎么还,唯有拖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