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侧院说的这番话,只怕这话是严希尧之意。
再回想先前严希尧对四大家毫不掩饰的敌意,李惟俭暗暗忖度,莫非严希尧是想利用自己对付贾家?
他本心就对贾家无好感,错非大姐姐李纨还在贾家,他巴不得远远避开呢。
当即笑了笑,他说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妙!”吴兆松合掌赞了一声,笑吟吟道:“复生前次见了贵人,来日必前程远大。恩师私下曾说过,门下听话的磕头虫太多,偏生少了复生这般有能为的。来日复生发迹了,可莫忘了我这个兄长啊,啊?哈哈哈——”
李惟俭打蛇随棍上,笑着应承道:“我发迹还不知何时呢,兄长此番却是平步青云了。”
“哈哈哈。”
吴兆松又略略盘桓,这才与李惟俭分别。
李惟俭寻了抄手游廊落座,心中思量一番,好半晌才将严希尧的心思猜了个大略。
打一巴掌、吓唬一通、给个甜枣,再退而求其次。其目的不过是想让他李惟俭充作耳目,用来对付贾家这般的四王八公……哦对,东平王兵败青海,如今只剩下三王了。
对付贾家,李惟俭没意见。好生生的大姐姐李纨,嫁入贾家被磋磨成什么情形了?便是没人撺掇,李惟俭都要寻机报复一二。
只是对付归对付,无论如何不能牵扯到大姐姐李纨……还有小外甥贾兰身上,这是底线。
想明此节,李惟俭忽而自失一笑,暗忖这位少司寇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是个秀才,就算有些实学功底也犯不着这般手段连连吧?
正当此时,忽而就听不远处一声叫嚷:“出水啦!”
李惟俭醒过神来,起身快步朝着打井处行去。到得近前,那绞盘转动,辘辘带着冲锥缓缓。待固定了绳索,刘大推开两个儿子,腰间系了绳索亲自坠下。鞠了一捧清水略略尝了尝,忽而便怔住了神。
“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