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怎么行?”薛蟠梗着脖子道:“且换了席面,我再陪俭兄弟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宝钗愈发局促,凑过来扯住薛蟠道:“哥哥醉了,少说两句罢。”
“我哪儿醉了?妹妹莫管……”
李惟俭生怕薛蟠酒后闹出事端来,因是道:“今日我饮多了酒,再与文龙兄吃酒只怕不能尽兴,不若改日再说。”
薛蟠就笑道:“俭兄弟酒量太差……也罢,今日就算了,我送送俭兄弟。”
饶是李惟俭如何推却,那薛蟠却执意要送,便是连薛姨妈与宝钗都拦不住。
那便送吧。
薛姨妈生怕薛蟠闹事,打发了几个丫鬟随行。薛蟠在前后扯着李惟俭晃晃悠悠出了梨香院,扭头就要往西走。
错非李惟俭将其拉扯回来,只怕就要被其送出贾府了。
一行人在夹道里行了一阵,薛蟠大着舌头胡吹了一气那锦香院的妙处,随即惋惜那两位暹罗姐儿被左都御史家的纨绔先下了手,不然今日怎也要好好尝尝这暹罗的姐儿与大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李惟俭不再应声,只是拖着薛蟠前行,心中暗忖,只待到了自家小院便能摆脱薛蟠这混不吝的酒鬼。
他不想生事,却偏偏有事上门。许是薛蟠这厮不曾泻火的缘故,走着走着便将半个身子压在李惟俭身上,一只手捉了李惟俭的手臂,另一只手忽而覆上手背,口中喷吐酒气道:“嘿,不知为何,我瞧着俭兄弟就亲近。这往后,咱们可得更亲近些才是。”
两辈子加一起,李惟俭从未被一个男的摸过手,当下汗毛倒竖,猛然抽手一甩,带着薛蟠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李惟俭略略压了下怒火,笑对几个丫鬟道:“文龙兄醉了,你们且带他回去吧。”
哪知薛蟠这厮却犯了犟劲儿,抡开臂膀将凑过来的同喜、同贵甩在一旁,抢步上前嬉笑着探手又摸过来:“俭兄弟莫要害臊,那东府的蔷哥儿与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