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安全了。”
仅剩不多的禁军将领同样形容狼狈,依旧在不断鼓舞着士气。
正如他刚刚说的那样,前面就是颍川。
只要闯过了这一关,他们就能活!
活着回到神都,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
只是面对这些禁军将领的话,或许是太过疲惫,又或许是怕一开口就泄尽了胸口的那口气,一众残军败卒无人附和。
一路沉默奔行间,其中一匹战马突然一个踉跄,连同着马上的骑士一同栽倒在地。
“敌——”
有将领面色一变,张口喝出一半,顿时止住。
而后暗自恼怒自己,神经太过紧绷。
不是敌袭,只是一路疾行,跑得太久,生生累死了。
看着那匹口吐白沫倒地抽搐的战马,那将领有些惭愧,随后苦笑。
这是日行千里的上好良种啊,谁会想到这样的良驹竟有一天会沦落到活生生跑死的命运?
就像他们这些人一样,年初出神都时,那是何等威武雄壮、不可一世?
谁又能想到短短半年后,他们却是这般模样?
‘败军之将啊——’
‘焉有脸面再见陛下、再见神都父老、再见那些阵殁袍泽的家中亲人?’
那将领这边苦笑着,面甲下的冷脸上竟不知何时已经泪如雨下。
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
数日前,他就应该直接死在那济水之畔的。
因为那样反而轻松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座下的战马已经带着他来到那几匹倒地的战马身边。
“郎将,没气了。”
匆忙查看情况的那名士卒叹息一声道。
不是在说战马,而是在说马上的人。
也难怪。
战马与骑军,宛如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