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道,“那个患者到底是沈筠还是徐心月啊?”
宋海说道:“你再看我的诊断结论。”
严旭尧赶忙翻到了病例档案的最后一页,上面是宋海的诊断记录:“经与家属访谈,患者名为沈筠,但遭到患者本人的否认。患者清醒时自称徐心月,鄙视姐姐为复仇不择手段的行为;但被催眠时才承认自己是沈筠,并对妹妹徐心月的死感到深深的懊悔和自责。经评估,患者沈筠具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倾向,不愿意接受妹妹徐心月已经死亡的事实,同时,对自己过往的不堪经历感到羞耻和鄙夷,不接受自己存在的意义,试图将自己幻化成妹妹,而摒弃曾经的自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是矛盾的性格,始终在她的意思里存在。”
严旭尧合上了病例,说道:“宋医生,这是八年前的病历了吧,当时沈筠还自称是徐心月,但现在她已经承认自己是沈筠了,而且关于徐心月,她还有一套自己的解释。比如,她说当年那个跟我结婚并怀疑的女人其实就是徐心月,而不是她……”
“我们可以唤醒一个沉睡的人,却唤不醒一个假睡的人。”宋海淡淡地说道,“实际上,沈筠的精神疾病已经好了,但是,她始终不敢正视自己的过往,在自责和愧疚的压力下她选择了逃避,把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堪推在了已经死去的妹妹身上,这样她才能得到良心上的安宁,渐渐地,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编织的故事。”
严旭尧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望着远处的风景,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