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贾母闻言,面色闪烁。
她突然摆摆手,拐杖一顿:“你们先退下去,老身要与政儿单独说些话。”
待王夫人王熙凤贾琏等退出荣庆堂,贾母才转向贾政,压低声音道:“政儿,我大周自光武中兴以来,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皇权渐被文臣架空。
今上雄才大略,甫一登基便有意扶植武勋一脉,以制衡文臣。
所以,只要朝中大势不变,武勋便不会倒。”
贾政听了这番话,皱眉道:“母亲的意思是……”
他虽是糊涂人,但起码的政治头脑还是有的,本朝的政治大环境,可谓朝野咸知,还需要贾母科普吗?
“我贾家为武勋之砥柱,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只要武勋不倒,贾族可暂保荣华不衰。
但肉中毒瘤,却留不得。否则,腐化糜烂,也必会触怒天子,降下雷霆。”
贾政倒抽了一口冷气:“母亲……”
贾母面色变得冷漠起来:“对于东府,老身已然仁至义尽。贾珍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政儿你且谨记,老身估摸那少年很难活过这一两日。
一旦贾琰死于非命,必定会有文臣趁势推波助澜,挑起文武党争。
届时,政儿你也可上奏表弹劾宁府贾珍,大义灭亲。
而老身,则会直入凤藻宫,与东府做個彻底的切割。”
贾母言辞果决。
她自认为已经看明白了局势,不是朝中文臣想要对贾珍手下留情,而是文臣集团在等待一个巨大的燃点——就是贾琰死于贾珍之手,然后朝中绝对会顺势而爆,对贾家和整个京师武勋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