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所讲的都是同一件事,请陛下择宗室子立为皇嗣。
这样的奏疏有很多,厚厚的一摞,两名女官一个递,一个念,两人全程都垂着脑袋,甚至连眼睑都不敢抬一下,她们实不敢去看高坐丹陛之上的陛下。
坐在丹陛之上的那位皇帝陛下神色冷冽,身着一身玄色常服,手上的朱笔不停,正敛眼抿唇,低头处理着案桌上的一封封奏疏。
摆在他面前的奏疏极少,只有寥寥几本,对比那些劝他立嗣的奏疏来说,可谓是少的可怜,但他却看得极其认真,因为这些是真正的国事。
至于下面那些被女官念诵的奏疏,则被他置若罔闻,唯有在听到那封论述父子之情的奏疏时,他那双眸子里才掠过一丝别样的意味。
父子之情....
短短四个字却牵绊住了大齐两代帝王,他那位已故的父皇想与他论述父子之情,他这位履极天下的帝王也想与人论述父子之情。
可如此简单之事,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谁让她......是女儿身呢。
这个身份她隐藏了三十年,她降生的那天,她那位多年无子的父皇宣称降下的乃是皇儿,并立为太子,以此来安定朝野内外之心。
本打算等往后真有皇子降生,再废旧立新,恢复她的女儿之身。
可此后却再无所出。
自此,她这个本该做公主的人便成了太子。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装的再像,扮的再是天衣无缝,也掩盖不了她女儿身的事实。
她一个女人,和后宫的那一群女人如何能生个孩子出来?
登基十四载,一直未曾诞下一儿半女,期间便风波不断,不时有人上疏谈及此事,而这一次的风波,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都大。
几乎朝中的所有官员都参与了上疏,联合奏请过继立嗣之事。
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一个她抱病在身,那人重病在床的日子。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