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笑,这酒倒了,又有谁喝得到,谁闻得到?
便干脆收了起来,自己将剩下的一半喝了,然后将坛子远远抛开,笑道:“我们这一代,藏了二十年,习惯了小心翼翼,谁能想到最后居然玩这么大?”
“但既然开了这个头……”
在红灯娘娘崇拜的眼神里,他抹了抹自己的胡子,忽然放声大笑,将目光投向了西南,忽地抿起了嘴角:
“但既然开了这个头,那便玩得更大一些吧!”
“……”
说话之间,先使个眼色,让小红灯躲在一边,而后手捏法印,刹那间,道道坛旗飞在空中,空中斗转星移,目光如箭,直指西南。
“天是要杀人的,人也是要杀人的。”
而于此时,主动接过了这场杀劫的明州王杨弓,在听了这抱着白猫的女子那声敢不敢斩了这“贼老天”的质问出口之后,都一下子只觉浑身发烫。
这段时间以来,步步是灾,天天是难,他心里也早就已经窝起了无尽的火,咬着牙关道:“斩便斩,又何不敢?”
“只是,我这些冻伤的兵马,我那些死在鬼灾里的兄弟……”
“……”
“天不活人,人活人。”
抱了白猫的白葡萄酒小姐看着杨弓,她生性高傲,便连转生者,都难以见到她认真说话的模样:“不能指望天上的神仙,因为真神在心间,神就是那股子心气。”
“先人心气为神,生人心气为脊梁!”
“丢了心气,这世间便没有真神,只有哄骗香火的妖邪,见百姓苦难,置之不理见灾不挡,有福不降,要它们有何用?”
如今的杨弓,也早已不是当初被人指点一句,便恍然大悟的时候了。
他心间诸事明白,只是备受挫折,难免迟疑,如今这些话,却像是说进了他的心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