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赵子君讪笑一声,又拿腔捏调地念白一句,马上扑腾起肥腿,和我一起朝那一抹绿树丛游了过去。
好在是顺水,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游到了树丛那里,抬眼一看,顿时傻了眼。
程小铎曾经给我唱过一首采槟榔的歌,这歌的第一句就是高高的树上结槟榔,现在的情景也可以这么唱:高高的树上挂兵哥。
在这些不屈的露出水面的大树的树冠之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十多个兵,有的如同一只考拉熊那样双腿勾住树干,有的如同一只滇金丝猴那样蹲在一个树杈。
是的,是我的战友,有的穿着迷彩裤,有的还挂着橘红色的救生背心,有的打着光膀子,有的只穿着一条四角的军用大裤衩。
“兄弟,你哪部分的?”一个水中冒出来的兵开口问道。
“9团五连,你们呢?这是哪里?”我急急地问道:“我们开始在城东的,这是哪里?”
“我操!”头顶上一个兵难以置信的喊道:“你们在城东?就靠这块门板?他妈的,奇迹啊兄弟!这是城西!噢,他妈的,你们被洪水冲了十几站地!”
“老同志!你们是哪部分?”小胖子赵子君仰头问道。
“师特务连的,刚刚他妈的在这个砂石场抢运砂石的!我操,那个他妈的洪水啊!”头上的兵伸出大拇指叹道:“你们他们的命真大,阎王爷不收哇!”
我刚刚准备牛逼一下,却听到一处浓密的树冠丛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喊道:“帅克?是你吗帅克?”
“啊?是我!谁?”我赶紧丢开门板,扑腾几下往那边游,攀住一颗露出水面的树枝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兵穿着一条军绿色的四角大裤衩正蹲在一个树叉上喊我。
“我靠,不认识了?我孟晓飞啊!老八的老乡!咱们在三姐的饭馆还吃过饭的,过年时候!忘了?”
“噢,晓飞哥!记得记得!”
我想起来了,是老八的老乡,我们是一起吃过饭,可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