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没有觉察到,在不算宽的河堤上为了加快速度运送沙袋,我左冲右冲,突然脚下一歪,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一个坑,赶忙把脚拔了出来,低头一瞥,这才感到了恐惧,从尾骨迅速上升而刺入后脑的凉意。
是的,这一瞥之下,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所处的这段河堤已经是岌岌可危!在这遍是黄泥的河堤之上,竟然出现了两道长长的裂缝,每一条裂缝,都足足有五公分宽,弯弯曲曲,像一张狞笑着的嘴,在河堤上蜿蜒着,看不到尽头!
我很清楚,如果我们不赶快将漫卷过来的洪水堵住,那么,这段已经开裂了的河堤将马上溃崩!
情势万分危急!
愈来愈多的人涌上了河堤,我甚至看到了一些舞州的老百姓们,从河堤之下硬是将一辆辆装载着沙袋的板车推上了河堤,加入到固堤的战斗中来。
我原本戴着的迷彩帽都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了,我的全身都是泥浆,滑腻腻的,也不知道在河堤之上我已经摔了多少跤了,但是每一次摔倒,我都飞快地爬了起来,奋力的背扛着沙袋往前冲,一直冲到那汹涌的浪花之中,再将沙袋垒上——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一个念头:我操,别跟老子狂,容易死亡!
我想,我是豁出命了,这所有的人们,都豁出命了!
“快过来,这儿有管涌!”
不知道是谁焦急的呼喊了一声,我循声看去,只见一段原本用沙袋加高了1米的河堤之上,咕咚咕咚正喷射着水,活像是一处爆裂了的地下自来水管,险情就是命令,我立马冲了过去,将肩膀上扛着的一个沙袋往上一压,大声喊道:“兄弟们,过来几个!”
正在这个时候,在那些临时用沙袋堆砌起来的加高河堤就像遭受了一记重重的直拳一般,一个在垒在中层的沙袋突然就被洪水冲了出来,一道洪水从缺口出凶猛地冲泄而出!
眼看着那一段临时加高了的沙袋河堤上那一个不断的冲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