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各团组织一次点验,检查遵守群众纪律情况,然后就上路,回营——这样的安排,坦白的说,我有一种劲没地儿使的感觉。
咱们步兵团出了四围山,徒步行军到了数里开外装甲团和炮团的驻地,马上就演练了人车协同的科目,架势一拉开,按照训练大纲练了一动,咱们就全部拱上了车,这车,也就一直没停,屁颠屁颠的就往营区赶了。
大家伙心情都特别好,直嚷嚷,嘿,回家过年了!我则以观察联络员的身份坐在车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睛看着车外,没有人知道,我是在找一辆车,找一辆印着红十字标记的医疗车。
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那样一辆印着红十字标记的医疗车始终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过,在一个十字交叉路口上,我却看到了两个兵,一手持着一面小红旗,一手持着一面小绿旗,面向着车队担任着调整哨,他们的军姿标准,动作干脆有力,左翼士兵直臂持旗示意车辆由左向右直行——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站在一个十字交叉路口上,路口没有调整哨,于是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在我还只有18岁的时候,我曾亲耳聆听了一次精彩的辩论赛,刚开始这并不是一场辩论赛,而是众老兵煞有其事的教育新兵蛋子,后来这堂教育课的老师们的意见却开始相左了,于是就有了这场辩论赛,论题就是:战士服役期间该不该谈恋爱。
有的老兵说:真正的好兵在服役期间是不谈恋爱的,人民需要我保家,祖国需要我卫国,革命军人儿女情长不像样,苦练杀敌本领比那些无聊的卿卿我我有意义得多,当兵就是要有意义,苦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是有意义,光棍我一条幸福千万家是有意义,无怨无悔奉献青春年华是有意义,耐得住寂寞也是有意义;而有的老兵则反驳道:有意义个屁!女人不是老虎,但绝对是老虎他妈!说是探家回去看老妈,还不他妈的回家那相亲处对象啊啥啥啥,走到哪儿都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