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也没有漂亮的姑娘,坦白说,在我整个漫长而痛苦的新兵期里,我只看到过一个异性,那是一个拾垃圾的老妈子,头带一斗笠,斗笠沿上挂着一蓝色方巾,一个标准的下高墙动作,一个不标准但是速度极快的跑步姿势,就势不可挡的从训练场一侧老旧的围墙之上翻了下来,然后加速奔跑到了一个被扔弃了的矿泉水瓶子的面前——我的新兵班长李老东当时就对着我们说道:“新兵蛋子们,看好了,什么叫军事素质,这就叫军事素质!”
是的,作为一个新兵蛋子,当看到那位老妈子展现出来的良好的素质之后我感到十分惭愧,甚至是羞愧,因为我知道,我达不到那样的冲刺速度,而一个准步兵,居然跑不过一个老妈子,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体素质的问题,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关系到生存压力的问题,老妈子显然感受到了强烈的生存压力,而作为一个新兵蛋子,当时的我只是感觉到了强大的训练压力,甚至因此而满腹牢骚,怪话不断,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生存压力——从那一天之后,我就记住了那个彪悍的老妈子,是她给我上了一课,以至于时隔经年,每当我倦怠松懈的时候,我总是能回忆起那一个发足狂奔的瘦弱矮小的背影,速度带来的风将她斗笠之上的蓝色方巾吹开,当拾起那个瓶子之后,回眸——我得承认,她很美丽,任何一个为了生存在冲刺的人,都是美丽的。
老兵们常说,你们这群新兵蛋子,等到地里的甘蔗长到比你的鸟黑,比你的鸟粗,你们也就算老兵了。我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明白了,甘蔗熟了,新兵来了,而我们这些97年12月入伍的98年兵,也就可以被新来的新兵们惶恐的称之为老同志了。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是老同志,因为老同志们就是指那些马上要退伍的老兵们——连里要退伍的老兵们都被副连长单独带开训练了,貌似是选好了地形**,不,打升级去了,而我们,却被集合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