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迷迷糊糊间,觉得换了人牵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朱标。
看来朱标昨天下半夜也没睡着,顶着一对又大又深的黑眼圈,原本苍白的脸,越发显得尖瘦。
朱标小声说:“是我连累十二弟了,等下殿上见机行事。”
朱柏靠着他,含含糊糊地说:“这都不打紧,殿下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才重要。”
真是执念好深,时时刻刻记得这个。
朱标哭笑不得,胳膊一抬,用他的大氅把朱柏包起来。
文武百官在深蓝色的晨光里从奉天门排着队走了过来,文官左,武官右。
虽然两边各有五六十人,可是在偌大的广场上却好像两队在深海里潜游的鱼群,悄无声息,整整齐齐。
他们进了大殿,在自己位置上站好后没一会儿,朱元璋也进来坐下了。
朱柏被朱标拉着行了个礼,又靠着朱标站好。
朱元璋瞥见朱柏昏昏欲睡,压根就不担心自己今天被罚,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算了算了,这小子昨天虽然闹得天翻地覆,却也想出了个翻天覆地的好法子,就当那金簪是赏他的得了。
朱元璋向百官,把昨天朱柏说的把实物税赋折算成现银的法子讲了讲,却只字不提南北自由经商的问题。
朱柏打了个哈欠,越发倦意重重:原来是把我叫过来听他讲这个。
老朱小时候被奸商贪官祸害太多了,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到现在还是讨厌商人。
可是不让经商,那些实物就换不成白银,一切也是白搭。
朱标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朱是信了昨天他们演的那场戏。
朝堂上安静了一瞬,又忽然像油锅里进了几滴水一样吵吵起来。
茹太素拍手称快:“好,皇上真是睿智圣明。这个法子可不就是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从今往后,再不用他到处摆摊卖粮卖东西,可不就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