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尽油枯。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对老朱来说,他学不学得成的不重要。
老朱只是要刘伯温和他困住对方而已。
这样一来,刘伯温没空反对分封,他没空捣乱。
万一他能学个一半,以后都足够辅佐朱标了。
从古到今,家长鸡娃的借口和真实想法都是一样一样的。
嘴里都说为你好,其实只是嫌你烦。
万一孩子真有出息了,还能回报他。
“都是刘伯温这个糟老头害的。”
朱柏从大本堂回来,一直骂骂咧咧。
他绝对是为了发泄对老朱的不满故意折磨我。
我要想个法子让他受不了,把我逐出师门。
反正刘伯温也不敢打我,那就往死里作吧。
第一日,朱柏把蒲公英叶子晒干碾成粉混在茶里,刘伯温喝了,一上午跑了三四趟茅厕。
等刘伯温好不容易坐下,朱柏笑嘻嘻地说:“夫子开心吗?明日我给夫子带点巴豆来。”
刘伯温说:“谢谢殿下,泄泄火也挺好的。”
然后刘伯温上课时,再不饮食。
第二日,朱柏把刘伯温珍藏多年的周易古籍孤本给撕下来叠飞机,飞的满院子都是。
等刘伯温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页,上面盖着印章:伯温藏书。
刘伯温从水沟里,花圃旁,屋顶上把书页捡回来,摊平,压好,发现少了两页。
他默默把那两页默写在纸上,让朱柏抄十遍。
朱柏傻笑:“我不会写字。”
刘伯温朝朱柏一脸诚恳的说:“湘王不必抵抗了,老实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完事。你学不会,我还更安全。皇上肯定要等你学会,才会赶我回家或是杀我。”
朱柏冷笑:吓唬我,老子就是“厦大”的。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想甩锅给我,未必我还傻不拉几的非要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