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帘。太上皇赵炀跟个老农似的,身着黑衣,正在锄地。
刘景浊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前方那老人,是不是干爹。
他喉咙动了动,试探开口:「爹?」
赵炀缓缓抬起头,把白发往边上捋了捋,回过头,瞪了刘景浊一眼,沉声道:「还晓得来看看我?」
白小豆飞奔过去抱住赵炀,哽咽道:「头发怎么全白了?上次见都没这样啊!」
赵炀哈哈一笑,按住白小豆的脑袋,轻声道:「我家小豆豆可比三个不孝子贴心多了,都晓得爷爷头发白了?也没法子,老了嘛!」
刘景浊迈步走过去,轻声道:「怎么不让太医开点药调理调理?」
赵炀点了点头,「是得调理调理,再不济也要用墨汁儿涂黑了,要不然咋好意思去神鹿洲?就这样子去,不得被亲家公笑死。」
他已经决定了,刘景浊再度离乡之时,他也会去往神鹿洲,提亲。
那么好的丫头,你小子不着急,我这个当爹的着急。
赵炀轻轻推开白小豆,走去刘景浊身边,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伤感的,人都会老嘛!放心,我尽量撑到你返乡,我还想瞧见你跟老大成亲呢。」
先皇后,现在来说就是太后了,已经离世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每一刻对赵炀来说都是煎熬。可惜从前太忙,没空去想她。也幸好从前太忙,没空去想她。
现在好了,我可以在院子里种上了她最喜欢的花儿,每时每刻都可以想她了。
以前还年轻,所以不敢想。
如今头发都白了,还有什么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