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年纪大了,将将戌时而已,季焣的脑袋便已经晃荡不止,上下眼皮如那独七夕一相逢的牛女二宿,好不容易才跨过天河,打死也不愿再分开了。
刘景浊无奈摇头,并指射出一道温和灵气,这位大祭酒便一头栽倒,缓缓睡去。
刘景浊提着那一壶桃花酒,起身出门。
下楼时先前女子还在,刘景浊便询问道:“两壶酒多少钱?我一并给了吧。老先生毕竟不是炼气士,烦劳寻一张床铺,让他躺着舒服些。”
女子笑了笑,轻声道:“酒钱就算了,季夫子睡醒后若是知道公子帮他付了钱,多半又要与我讲一番道理,我读书少,实在是吃不住。”
刘景浊神色古怪,听女子说起讲道理,不由得就想起季焣拍着肚皮,说里头都是学问。
既然这姑娘都这么说了,刘景浊便不执意付钱了,只是笑着说道:“夜里若是罗杵与魏薇来了此处,烦劳姑娘知会一声。”
转身走出鱼雁楼,明明已经深夜,街上却还是张灯结彩。
明日是八月初五,道教好像有个雷祖诞的说法儿,不知道此地有无什么热闹事儿。
没走几步,本不喜欢吃肉的刘景浊,忽然闻见一股子熟悉味道。他循着香味往前走了百余步,一眼便瞧见了路边儿摆的卖羊羹的摊子。
好家伙,千万里之遥的异乡,还能吃到家乡吃食?
那丫头此刻正在破境关键时刻,若不然刘景浊都要喊一嗓子,让她先来吃东西了。
只不过,几张桌子,零零散散坐了两三人而已,瞧着生意不是那么好。
刘景浊自然是要了一份儿羊羹,摆摊儿的老人家端来一只大碗,碗里头放着馍。
刘景浊笑了笑,开始慢悠悠掰馍。
这羊羹在中土,最早可是给天子的供品。余恬那家伙最喜欢吃这个,赵坎则是喜欢跑去吃肉夹馍。至于刘景浊,打小儿不爱吃肉,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若是非要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