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悲愤,还格外地尖酸。
“我冯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对不起陛下,我大伯死于非命,也并非做了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只是陛下你啊……需要铲除辅佐你上位的功臣,这才能独揽大权。”
“娴妃。”萧呈声音变冷,“你疯了不成?”
冯莹泪水滚落下来,“我没疯。家族败落,夫君冷落,我都没有疯,又怎会因为母亲下狱,就突然疯了呢?”
萧呈双唇紧抿。
“说完了吗?娴妃,朕待你已是宽容,不要不识好歹。”
冯莹笑了,笑着笑着,又哭。
“我爱慕陛下多年,从未犯过大错,不知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陛下,我的萧三哥哥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我想找他,诉一诉委屈……”
萧呈眉头越蹙越紧。
冯莹道:“陛下,爱慕一个人,求而不得,太苦了,是真的太苦了……那种挠心挠肺的滋味儿,陛下你知道吗?”
萧呈不说话。
脸上,略微动容。
求而不得,是真的太苦了。
冯莹看着他那张没有半分情绪的脸,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一生,妾是求不来良人了。”
声音未落,她突然以额触地,朝萧呈重重叩拜,饮泣一般哽咽道:“既如此,求陛下放我一条生路吧。”
萧呈:“你说什么?”
“求陛下恩准,容臣妾自请出宫,出家为尼,寻一方净土,了此残生。”
她徐徐磕头。
每磕一次头,都仿佛是在与自己的情感诀别,“冯氏阿莹,愿自请出宫,从此与陛下一别两宽,再无夫妻情分。”
萧呈沉默片刻,慢慢开口。
“准。”
一个准字,淡得没有情绪。
冯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