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姊不管,那就归我了。”
见裴獗没有开口,她又垂下眼,说得很是恭顺,
“我本是王府长史,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事,并无懒惰心思。交给长姊,原是存了几分尊重之意……”
这是解释。
冯蕴难得的解释。
裴獗看她一眼,点点头。
他无意再多说什么,目光轻轻掠过。
“你大兄来过?”
冯蕴嗯声,见房里有仆从在侧,摆手示意一下,等他们都退下去了,这才坐到裴獗的身边,把温行溯的话,一一相告。
不料,裴獗听完眉心一蹙,“我已知晓。”
冯蕴以为是天大的秘密呢,再看裴獗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端起凉茶饮一口,缓了缓心情,这才笑道:
“这事可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匪夷所思得很。就因为一张布防图,就要把帝位让贤?
也太胆小了吧?再说,大王也没怎么过分他啊。”
裴獗没有回应。
房里安静了片刻,他道:
“我没怎么着他,有人怎么着他了。”
冯蕴一惊,“是吗?”
裴獗黑眸深深,“那日入宫探视,皇帝屏退左右,独留我在御前,陈情诉苦。说他不是治国安邦的圣主贤君,愿将大位,禅让于我。只求保他一家老小平安无虞……”
这话说得蹊跷。
即使裴獗手握重兵,但君臣有别,想推翻这一道桎梏并不容易,更何况皇室宗亲并非全然衰败,至少还有长公主撑着门面,文治帝怎肯轻易退位?
冯蕴问:“你何曾危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裴獗嘴角牵起,冷冷道:“今日查验布防图,隐隐闻到一缕幽香……”
“香?什么香?”
“雪上梅妆。”
冯蕴微怔,眉尾不由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