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自是感怀不已,连声道谢,但是,嘴上攀亲带故,她心里却十分清楚……
有些话,听听就好。
朝堂上的人,只看一个利字。
-
从韦府回家,冯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只是……
要在西京收拾冯敬尧,还得裴獗的配合。
他还没有回来。
前天为李桑若的事,两人龃龉了两句,冯蕴不想轻易服软。
夜饭后,她看了一会书,沐浴洗漱,换身干净衣裳,便躺上了榻。
小满将她的寝衣熏过香,闻上去清雅舒适,她有些乏困。
强撑眼皮,半睡半醒地到了半夜,房门才传来吱呀的一声。
轻风拂过帘帷,轻轻一荡。
鳌崽坐起来,警觉地瞪大双眼。
冯蕴背向而睡,一动也不动。
裴獗慢慢走近,弯腰抚摸一下鳌崽的头,“去睡。”
鳌崽平常最是惧怕他,不等他过来,便会乖乖让开。
今日它却坐在榻边不肯相让,脑袋微低,瞪着一双眼睛,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耳朵上的“聪明毛”还一动一动的,又凶又奶。
裴獗哼声。
没有再勉强它,而是越过鳌崽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的冯蕴。
沉默的。
看了许久。
冯蕴脊背渐渐僵硬。
快要装不下去了,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将被子拉高,声音低低的。
“你倒是睡得着。”
气息往身上飘,温热的,煎熬人。
冯蕴慢慢撩开眼皮,侧目望去。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睡不着?”
清醒时说话,是不一样的。
裴獗唇角微抿,将她扳转过来,眼对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