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光复了,倘若没有裴獗的北雍军镇着,新旧两党的恩怨,就能再次将大晋斗得四分五裂。
冯蕴不满地垂下眸子,幽幽一叹。
“家国大事,你我妇道人家,也插不上手。可他再是忧心,也浑不该把气往我身上撒啊!”
裴媛多看她一眼。
这可不像是她这个弟妹会说的话。
还有裴獗,怎么就敢跟媳妇儿撒气了?
不可思议。
裴媛笑道:“这个天气围炉煮酒,也有一番情趣,你不如去陪陪他,说说话?夫妻嘛,说开了,也就好了。”
冯蕴拉下脸,衣袖一拂,稳稳坐着不动,“谁要去陪他?等他和他的侍卫去慢饮吧。”
又挽住裴媛的胳膊,笑道:“我不如在这里陪长姊,说说我们女人家的话来得有乐子。”
裴媛拿她无奈,只好依着。
“好好好,我们说我们的话,却也不能让阿獗喝闷酒。给他送几个下酒菜,再煮一壶醒酒汤,你看可好?”
冯蕴懒懒地道:“就数长姊最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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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似墨。
水榭里竹帘半垂,轻纱曼妙。
没有掌灯,炉火红彤彤的光晕好似绽放在暗夜里的花朵,格外引人注目。
裴獗背对水榭廊桥,手执杯盏,面向湖面,不时仰头而饮。
左仲扶剑站在他身侧,一动不动。
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那一壶梅酒在炭火上发出扑噜扑噜的水声,酒香四溢。
水榭廊桥传来脚步声。
廊桥上有一盏晃动的风灯,照着金双和银双的脸。
左仲侧目。
看到她们走过来,他眉头微微一蹙。
“姑娘止步。”
金双朝他微微一福。
“左大哥,仆奉夫人之命,来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