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明日。
其实,他回来得不算晚。
但蕴娘说晚了,那就一定晚了。
他惭愧地道:“我高估自己,一兜子事,全绞缠一起,紧赶慢赶也拖到了今日。”
说罢执住冯蕴的手,在脸上打了一下。
“让蕴娘出出气。”
冯蕴忍不住笑。
“还以为是被美色所惑……”
“不能。”裴獗道:“我若贪恋美色,便不会这时才到花溪。”
这话里的意思,只有冯蕴可以称得上是他眼里的“美色”……
太会说话了。
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
冯蕴目光凝视着她,“李桑若如何?”
裴獗道:“跟邺城旧臣一起,押送回了西京。”
冯蕴又问:“唐少恭呢?”
那可是邺城一战的功臣,又是谢家军旧部,裴獗可以慢待所有人,于情于理,都不能亏待了他。
那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裴獗好似不察,淡淡道:“便是派他负责押送。”
冯蕴愣了愣,笑了起来。
“高招。”
既然有疑惑,那就去戳穿疑惑。
无须看一个人怎么说,只看他怎么做。
两人边走边说,回屋洗漱待要躺下,便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齐君酒后突发疾症,随行太医都被传了过去……”
冯蕴和裴獗对视一眼。
“什么病?”
外面的探子端立着,沉吟一下才道:
“齐君的事,不好打听。但今夜发病,好似是心疾?痛得额头爆汗,人都近乎晕死过去……”
冯蕴没有说话。
她不记得萧呈有心疾的毛病。
裴獗哼声,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