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七很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看着冯蕴的面容,低低一笑。
“还是那年燕子山的菌汤和芋子好吃,还有野猪肉……有时想来,甚是怀念。”
冯蕴漫不经心地擦拭一下嘴角,淡淡道:“你方才不是有话要问?”
敖七沉默一下,道:“邺城李宗训厚颜无耻,以李太后和淳德帝等一干邺城宗室亲贵的性命要挟,让北雍军退出相州……舅母如何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冯蕴思忖一下,“用眼睛看。”
敖七:……
舱里挂着的风灯,微微一荡。
冯蕴这才慢慢开口,“你从小就崇拜阿舅,对他应该有信心才对。李太后是李宗训的女儿,她的生死,亲生父亲都不在意,哪里轮得到咱们担心?亲爹到弑女,又何须旁人来干涉?至于淳德小皇帝和邺城宗室……”
晋宗室一脉相承,裴獗是晋臣,北雍军是晋军,如果全然不考虑这些人的生死,难免落人口舌。
当然,这只是李宗训和大多数人的想法。
冯蕴略一思忖,便冷冷笑开。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反正跟李宗训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敖七吓一跳。
冯蕴看着他慢悠悠开口。
“死人,就不会再说话。不会说话的死人,一律记在李宗训的账上。我们要做的,是厚葬他们,找个大儒把祭文写得漂亮一些。”
敖七怔怔。
尽管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冯蕴在他心里是温柔完美的化身,听到她轻描淡写地说让人去死,还是不免惊讶。
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冯蕴吗?
杀伐决断,不输儿郎。
从起初认识就已经是这样了。
“舅母说得对。”敖七认真想了想,沉吟道:“